一张张22年前的老照片记录了关凌参加晚报冬令营的情景。这些珍贵的老照片是前些天关凌在坐完月子回家后,翻箱倒柜从一本相册里发现的。睹物思人,关凌回忆起这本相册是当地一个学校的小伙伴临别时送她的纪念物。尽管有些照片焦距不实,人影虚得几乎认不出是谁,但关凌还是将它们一张一张放好。其中有一张升国旗的照片,作为升旗手的关凌并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经冻伤了,她正在全心盯着半空中的旗子,专注地拉线。在多数照片里,关凌的笑脸冻得红扑扑,却都在笑着。陈梦溪 J226
22年前的那个冬天,12岁的关凌参加了《北京晚报》组织的北极村冬令营,那段经历令她至今难忘。今年2月,关凌的小女儿“圆圆”在京降生,作为两个孩子的妈妈,关凌回忆起冬令营的特殊经历,对再度采访她的晚报记者感慨:“如果还有冬令营的机会,我会让我的孩子去。”
1994年2月2日,《北京晚报》组织的北极村冬令营启程。冬令营的10名中小学生,在祖国最北端黑龙江漠河北极村,冒着零下47摄氏度的严寒徒步行军8公里,创下全国中小学冬令营之最。冬令营招募时,晚报提出的“磨炼意志,经受锻炼”的宗旨在社会上引发巨大共鸣。
在中国首部情景剧《我爱我家》中出演“贾圆圆”的童星关凌,当年是这个冬令营中年龄最小的营员。当时关凌还在东城区和平里四小上六年级,好强的关凌也成了全队唯一一个二度冻伤。“我在边防哨岗被选为升旗手,升旗不能护耳朵,结果耳朵冻伤了,二度溃烂,这个毛病到现在也没好,每年冬天耳朵就还是一个红边儿,我的皮肤还是能感觉到当时的冻伤。”这段经历影响至今,但她却乐观看待:“人家都问我,你耳朵怎么这么红啊?我说这是北极村冬令营留的纪念。”
当年关凌的父母鼓励她报名参加还有一个特殊原因,关凌的爸爸关文凯年轻时曾经在黑龙江建设兵团工作十年,对于那片土地满怀感情,如今退休了也一直热衷于兵团的活动,去年他还自驾回到当年插队的农场。“我爸的想法可能是希望女儿去感受、去体会他当年的心情,他的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了那里了。我当时还小,想不到这些,只是觉得这是一次锻炼。现在回想起来更能体会他的心情。”关凌说。
那次冬令营还让关凌收获了不少朋友,歌手黄征就是其中一个。那时黄征还没出道,在学校当音乐老师,冬令营期间担任随队的音乐老师。冬令营结束后,关凌邀请哥哥姐姐们来自己家里聚会,大家的感情很好开云app官方网站。“后来黄征出道以后我们又见过好多次,每次都超级亲切。”许多年过去,因为当时都没有手机,联络不方便,一起参加的营员不少已经失去了联络,关凌还有点期待地问记者:“他们现在应该都成家立业了吧,你们会组织个聚会吗?”
晚报冬令营引发了《条件好了,还有必要让孩子吃苦吗》的社会大讨论。关凌回忆起当时的“苦”还历历在目开云app官方网站。“要说苦,首先是没得吃,我们得在河面上凿一块冰,再到山上摘点树枝点火,放在锅里煮,就着吃压缩饼干,这么吃一顿饭。”不过说到这些困难,关凌却觉得这并不算折磨,反而是种有趣的体验,“我现在为人母的体会是,这个苦是以我们成年人的想法去定义的,可能对孩子来说不觉得苦。”
女儿圆圆出生后,三岁半的儿子就成了小帮手,关凌让儿子给妹妹洗奶瓶、擦地,儿子像个小大人一样模仿着父母的样子干得起劲。“每次一给他任务就特高兴,奔跑着说,我有活儿啦!”关凌感叹,让孩子去干活儿其实并不“苦”,甚至带孩子去郊区种些植物、摘点菜、采草莓,对小朋友来说是莫大的开心,“城市里的玩具多无聊,大自然的土地啊,水啊,山啊,多好玩儿。”
“独立生活能力对于孩子很重要,我们这一代都是独生子女,很多人什么都不会干,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那样的。”关凌说,自己从小拍戏,父母一天都没有在剧组住过,多年来她一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,所以适应环境能力相对同龄人要强一些,会根据环境改变。
关凌回来后写了篇《终生难忘的北国拉练》,将自己的感受与《北京晚报》读者分享。除了冻伤的耳朵,还有一件事对关凌影响至今冬令营。许多事都随着时间淡忘了,但有一幅画面穿越二十多年仍然让关凌记忆犹新:一次拉练,江面已经冻上了,大雪没过膝盖,队员们在江面上,跟着边防军一起巡逻。
“那真是走一步退万步,大部队很快就走远了,我们这两三个年纪最小的被甩得很远很远。”关凌说,“北京电视台随队记者采访时给了一个正面的镜头,我呼哧带喘的,满脸通红,帽子上全都是冰霜。他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,我说,很累,但我们要坚持。”
直到现在,关凌老公和父母还时常用这句话跟她开玩笑,遇到困难就学关凌说一句:我们要坚持。